普京将中国国耻印在卢布上

俄罗斯远东之旅,无论你去哪,都躲不开穆拉维约夫(Николай Муравьев 1809—1881)的幽影——他的雕像遍及远东、后贝加尔一些大城市,如海兰泡(布拉戈维申斯克,又称报喜城)、伯力(哈巴罗夫斯克)、海参崴(弗拉基沃斯托克)和纳霍德卡,甚至远在外贝加尔的赤塔城也为他立了像。穆拉维约夫,是攫取中国土地最多,沙皇疆土扩张功劳最高的人,他的所谓业绩,堪于另一位入侵黑龙江的哥萨克匪首哈巴罗夫比肩,颇受俄国历朝官民膜拜,其程度,帝俄时期自不用说,最近二十年,俄罗斯对他的推崇,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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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拉维约夫出身俄国圣彼得堡贵族家庭,1847年12月,沙皇任命穆拉维约夫为伊尔库茨克和东西伯利亚总督,他走马上任时,年方38岁,是俄军少壮派,为完成沙皇侵占黑龙江流域,打通俄国东方出海口,力主对华强硬。1854年,穆拉维约夫率领俄国舰队,强行闯入中国内河黑龙江“借道”出海,而后不断在黑龙江屯兵和移民,逐渐完成对黑龙江北岸的实际占领。

1858年5月28日,穆拉维约夫迫使中国黑龙江将军奕山,签订了《瑷珲条约》。俄国凭这个条约,割走中国黑龙江以北、外兴安岭以南60万平方公里土地,还将乌苏里江以东,包括库页岛在内的黑龙江下游以南40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中俄共管区域,使中国国家主权和领土蒙受重大损失,遗患百年。

去过俄国城市伯力(哈巴罗夫斯克)的人,或许都见过舍普琴科大街尽头,黑龙江岩崖上伫立的穆拉维约夫纪念铜像,它建于1891年,即穆拉维约夫去世10年之后。那里也是当年尼古拉三世为他封爵之地,穆拉维约夫由于出色地履行了领土扩张使命,被沙皇册封阿穆尔爵号(Амурский),以表彰他在黑龙江和东西伯利亚建立的功勋。

穆拉维约夫1881年在巴黎病逝后,沙皇降旨为其塑造雕像。朝廷当时采取了竞标的方式,选定雕像创作方案,后来,雕塑家奥别古申(Александр Опекушин)提交的方案获得认可,1887年春季,雕像开始进入建造程序,1888年2月14日,雕像设计草图出台。1890年春季,雕像黏土雏形出笼,全高5米,当年夏季,为简化工作程序,雕像开始分段铸铜。1891年1月11-16日,雕像接受圣彼得堡宫通过验收,然后分拆包装送往南俄敖德萨港口,按贵重物品用货轮发往伯力。

Amursky

位于阿穆尔河(黑龙江)畔的沙皇俄国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伯爵雕像。穆拉维约夫左手拿着《中俄瑷珲条约》文本,右手拿着望远镜,瞭望着侵占的大片土地。

此时的伯力城,已经确定了雕像的安放位置。雕像的基座材料,采用当地开采的巨型正长岩,岩石基座两侧,镶嵌了刻有“阿穆尔的穆拉维约夫,1891年”字样的铜牌。雕像四周,还有5块铜牌,刻满了曾参与侵略中国滨海边疆地区的俄军官兵姓名。雕像不远处,还修了一座守卫雕像的哨兵值班室。雕像四周,以昔日铁炮炮管为桩,旧船锚链为栏,形成屏障。1891年5月30日,穆拉维约夫雕像在伯力城落成,沙皇的儿子,后来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亲临揭幕。

1917年,俄国发生十月政变。1925年1月26日,远东革命委员会,根据苏维埃《共和国雕像法》(Декрета о памятниках Республики)做出拆除穆拉维约夫雕像的决议,理由是“穆拉维约夫雕像既无历史意义,亦无艺术价值”。拆除后的穆拉维约夫雕像,被送入伯力边界博物馆收藏,再后来,雕像被人砸碎卖了废品,雕像周边的那些铜牌也遭到同样下场。后来市政机关在原穆拉维约夫雕像的地方,修建了列宁像。1992年,伯力城的人推倒了列宁像,5月30日,人们通过民间捐款在原地重建穆拉维约夫雕像。如今,雕像依旧立在黑龙江岩崖上,设计师们早就做过勘测,不论从这个的城市哪个角度,都可以看见雕像。而伫立于此的穆拉维约夫,双眼逼视着河对岸的中国,犹如他的前辈哈巴罗夫。

穆拉维约夫

穆拉维约夫手执《瑷珲条约》面向中国,趾高气扬、虎视眈眈。

海兰泡(布拉戈维申斯克,又称报喜城)于1990年开始集资筹建穆拉维约夫雕像,1991年7月17日雕像奠基,1993年7月17日,在中国失去海兰泡135年那日竣工。雕像作者,是当地艺术家卡尔纳别达(Николай Карнабеда)。海兰泡修建的雕像,没有伯力的豪华,其基座是水泥的,青铜雕像身高3米,穆拉维约夫左手握着将一卷文件,当地的俄国导游还会告诉你,那是攫取中国黑龙江左岸领土的计划,此外,之所以此地易名为报喜城,是因为,穆拉维约夫不仅使俄国获得了中国土地,还解放了当地的居民,此乃大快人心事,俄人奔走报喜。

海参崴(弗拉基沃斯托克)的穆拉维约夫青铜雕像,从1991年开始建造,1992年,穆拉维约夫的遗骸从巴黎迁葬至海参崴市中心安葬,他的铜像于年6月23日方才落成于金角湾(Золотая Рога),创作者是津尼奇(Константин Зинич)。

此外,即使在俄国濒临日本海的滨海边区南端,在太平洋沿岸的商港纳霍德卡市,也有穆拉维约夫的身影。甚至远在俄国后贝加尔的赤塔城(Чита),2014年5月也修建了穆拉维约夫青铜雕像,它连底座高达8米,重2吨,矗立在两条著名大街的交汇处,其设计师是来自乌兰乌德的雕塑家米隆诺夫(Александр Миронов),穆拉维约夫的形象与其他城市的极其类似,也是手握一卷文件,其实那不啻于一柄杀气腾腾的土地扩张之剑。

穆拉维约夫

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。2006年是中国的“俄罗斯年”,就在中国举国欢庆中俄友好的时候,俄罗斯中央银行,将穆拉维约夫铜像(伯力城那座)图案用作5000卢布纸币的设计,完成后开始向全国发行。

穆拉维约夫,这个知名的、攫取中国领土的罪魁祸首形象,不仅被印在俄国货币上,而且也如一片阴影,投射在中国人民的心底。由此而言,中国是否也应该在未来的新版人民币上,镌刻彭春、郎谈、班达尔沙、萨布素、马喇和林兴珠的头像与英名,聊慰为抗击沙俄入侵,守疆卫土的英雄之魂,并警醒后代不忘前世之事?

来源:财新网 作者:孙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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